,觉得好不是劲儿。在美国,在恋爱的追求期间,是男人给女子买这种糖。现在,礼从外来,他反倒吃起她的糖来,未免太泄气。可是,她既有钱,而他什么也没有,只好就另讲了。
有糖在口中,两个人谈的更加亲近甜蜜了许多。文博士看明白,她敢情不是不爱说话,而是没找到可以交谈的人。在谈话中间,文博士很用了些心思,探听丽琳的一切;她呢,倒很大方,问一句说一句,非常的直爽简单。自然,她也有不愿意直说的话,可是她的神色并没教他看出来她的掩饰。他问她的资格,她直言无隐的说她只在高中毕过业。这倒不是她不愿意深造,而是杨家不喜欢儿女们有最高的教育与资格,因为有几个得到这样资格的,就一去不回头,而在外边独自创立了事业,永远不再回来。杨家因此不愿意再多花钱造就这种叛徒。她很喜欢求学,无奈得不到机会。这个,文博士表示出对她的惋惜,也能十分的原谅她。同时,他也看得很明白:杨家不是没钱供给子弟们去到外国读书,而是怕子弟们有了高深的学问与独立的能力,便渐次拆散了这个大家庭。自家的子弟既不便于出洋,那么最方便的是拉几个留学生作女婿。这点,他由丽琳的神气上就能看得出来;她是否真愿去深造暂且可以不管,她可是真羡慕个博士或硕士的学位。她有了一切,就缺少这么个资格。把这个看清,他觉得这真是个巧事,他有资格而没钱,她有钱而没资格;好了,他与她天然的足以相互补充,天造地设的姻缘。
他又试看步儿问了她许多事,她所喜欢的也正是他所喜欢的,越说似乎越投缘。在最初来到杨家的时候,他以为这个大家庭必定是很守旧,即使婚姻能够成功,他也得费许多的事去改造太太,把她改造成个摩登女子。现在,听了丽琳这些话,他知道可以不用费这个事了,她是现成的一个摩登女子,象一朵长在古旧的花园中的洋花。他几乎要佩服她了。她既是这么个女子,就无怪乎她好象饥不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