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挨,可是没哼。他的脸比小李的多着二两雪花膏。
天一次到,献上一筐包纸印洋字的英国罐形梨。
她给他一个小指叫他挨了一挨,可是没哼。他的头发比小李的亮得多着二十烛光。
“喝,小李,”二人一齐唱:“领带该换了!”
她的眼光在小李的项下一扫。二人心中痒了一下。“天一,老没见哪?别太用功了;得个学士就够了,何必非考留洋不可呢?”子敬独唱。
“不是;不用提了!”天一叹了口气:“家里闹狐狸。”“哟!”子敬的脸落下一寸。
“家里闹狐狸还往这儿跑干吗?”玉春说:“别往下说,不爱听!”
天一的头一炮没响,心中乱了营。
“大概是闹完了?”子敬给他个台阶:“别说了,怪叫人害怕!我倒不怕;小李你呢?”
“晚上不大爱听可怕的事,”小李回答。
子敬看了天一一眼。
“子敬,老没见哪?”天一背书似的问:“上哪儿去?”“也是可怕的事,所以不便说,怕小李害怕;表哥家里闹大头鬼,我——”
玉春把耳朵用手指堵上。
“呕,对不起!不说就是了。”子敬很快活的道歉。小李站起来要走。
“咱们也走吧?”天一探探子敬的口气。
“你上哪儿?”子敬问。
“二舅过去了,得去守尸,家里还就是我有点胆子。你呢?”“我还得出城呢,好在只过五六块坟地,遇上一个半个吊死鬼也还没什么。”子敬转问小李,“不出城和我绕个弯去?坟地上冒绿火,很有个意思。”
小李摇了摇头。
天一和小李先走了,临走的时候天一问小李愿意陪他守尸去不?小李又摇了摇头。
剩下子敬和玉春。
“小李都好,”他笑着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