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跟我抢了一阵,才他妈的弄到四块二!”
“俩小娘们可真不错!”小孙虽然急于说出那件事来,可是无法扼制住心中的妒恨:“我要是有日本鬼子的腰里那么多的金戒指,我要不包下她们,我就不姓孙!尤其是小春那对眼睛,一想起来——甭说了!”他又摇了摇那头蒜。“天好,好出朵花儿来,也得给太爷钱!”小陈拍了拍胸膛。“姓陈的不是能教眼睛看软了的人!还告诉你,小孙,对娘们,你越狠,她越佩服你!说不上,在没买卖的时候,她还请你过过瘾呢。请是请,记清楚了!你要是不狠心,豆腐似的随着她摆弄,瞧着吧,她连正眼都不给你一眼;你信不信?”
小孙无可如何的点点头。在理智上,小陈是一点也不错的。
“四块二,”小陈的心折了个跟头,翻到原处,“加上前天的八块七——x,真他妈的邪!日本人都在街上开了烟馆,张三那孙子还不敢出门;几个烟泡,教我敲了他八块多,他妈的你当是天下大乱没好处呢,——十二块九。都是妈的丁九那小子,非拉着我上艺术馆去不可;他赢了五块,我干进去十二;心里一懊,又喝了八毛;三十枚的烟;这不是,还剩他妈的不折不扣的二十枚!”他摸了摸衣袋,摸到那张破票,可是没有往外拿。
小孙看朋友已把一肚子难过泄尽,开始预备说那件事;顶好先给他个甜头,引起他的高兴与希望,才能顺利进行——小陈这小子顶不好摆弄!“告诉你,我又看出点俏来!咱俩和和气气的商量着办,准保天天有买卖!”
“哼!”小陈永远不肯轻易承认别人的计划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可是他含而不露的愿意听一听;听完,由他自己寻思一遍,加以批评与修正,那计划的所有权便属了他,倒仿佛他是发动者似的。“我他妈的跟日本鬼算打够了交道了。要又是他们的事,没我!”
小孙从心里笑了出来:“这回准保不吃东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