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不也得用铁么?"
白巡长很怕李老人又顶上来,赶快的说:"管它造什么呢,反正咱们得交差!"
"就是!就是!"晓荷连连点头,觉得白巡长深识大体。"那么,四爷你就跑一趟吧,告诉大家先交二斤,下月再交二斤。"
李四爷瞪了晓荷一眼,气得没说出话来。
"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白巡长笑得怪不好看的说:"第一,咱们不能冒而咕咚去跟大家要铁。你们二位大概得挨家去说一声,教大家伙儿都有个准备,也顺手儿教他们知道咱们办事是出于不得已,并非瞪着眼帮助日本人。""这话对!对的很!咱们大家是好邻居,日本人也是大家的好朋友!"晓荷嚼言咂字的说。
李四爷晃摇了一下。
"四爷,把脊梁靠住,舒服一点!"晓荷很体贴的说。"第二,铁的成色不一样,咱们要不要个一定的标准呢?"白巡长问。
"当然要个标准!马口铁恐怕就……"
"造不了枪炮!"李四爷给晓荷补足了那句话。"是,马口铁不算!"白巡长心中万分难过,而不得不说下去。他当惯了差,他知道怎样压制自己的感情。他须把歹事当作好事作,还要作得周到细腻,好维持住自己的饭碗。"生铁熟铁分不分呢?"
晓荷半闭上了眼,用心的思索。他觉得自己很有脑子,虽然他的脑子只是一块软白的豆腐。他不分是非,不辨黑白,而只人模狗样的作出一些姿态来。想了半天,他想出句巧妙的话来:"你看分不分呢?白巡长!"
"不分了吧?四大爷!"白巡长问李老人。
老人只"哼"了一声。
"我看也不必分得太清楚了!"晓荷随着别人想出来主意。"事情总是笼统一点好!还有什么呢?"
"还有!若是有的人交不出铁来,怎么办?是不是可以折合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