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有点不好意思。你可就吃了亏。这回呢,你是千真万确的娶太太,难道还不给大家一个机会,教大家孝敬你老一点现款吗?"
听完这一片良言,李空山心里痒了一阵,可是依然只说出:"麻烦!麻烦!"
"一点不麻烦!"亦陀的话越来越有力,可是声音也越低。声音低而有力,才足以表示亲密,而且有点魔力。"你把事情都交给我,先派我作大媒好了。这里只有个大赤包不好斗,不过,咱们说句闲话,她能办的,我,不才,也能办。她要是敢闹刺儿,你把她的所长干掉就是了。咱们只是闲扯,比方说,科长你要是愿意抬举我,我一定不会跟你三七成分账,我是能孝敬你多少,就拿出多少,我决不能象大赤包那么忘恩负义!这可都是闲篇儿,科长你可别以为我要顶大赤包;她是我的上司,我对她也不能忘恩负义!话往回说,你把事情全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会办得使你满意!"
"麻烦!"李空山很喜欢亦陀的话,可是为表示自己有思想,所以不便立刻完全同意别人的策略——愚人之所以为愚人,就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很有思想。
"还有什么麻烦呀?我一个人的爷爷!"高亦陀半急半笑的说。
"有了家,"李空山很严肃的提出理由来,"就不自由了!"高亦陀低声的笑了一阵。"我的科长,家就能拴住咱们了吗?别的我不知道,我到过日本。"
空山插了话:"到过日本,你?"
"去过几天!"亦陀谦恭而又自傲的说:"我知道日本人的办法。日本男人把野娘们带到家来过夜,他的太太得给铺床叠被的伺候着。这个办法对!她,"亦陀的鼻子向旁边的屋子一指,"她是摩登小姐,也许爱吃醋;可是,你只须教训她两回,她就得乖乖的听话。砸她,拧她,咬她,都是好的教训。教训完了,给她买件衣料什么的,她就破涕为笑了!这样,她既不妨碍你的自由,你又可以在大宴会或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