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不怎么丰,所以不便天天有规律的吸食。现在,他看出来他的正规收入虽然还不算很多,可是为大赤包设法从妓女身上榨取油水的时候,他会,也应当,从中得些好处的。于是,他也就马上决定天天吸两口儿烟,一来是日本人喜欢中国的瘾士,二来是常和妓女们来往,会抽口儿烟自然是极得体的。
对大赤包,在表面上,他无微不至的去逢迎。他几乎"长"在了冠家。大家打牌,他非到手儿不够的时候,决不参加。他的牌打得很好,可是他知道"喝酒喝厚了,赌钱赌薄了"的格言,不便于天天下场。不下场的时候,他总是立在大赤包身后,偶尔的出个主意,备她参考。他给她倒茶,点烟,拿点心,并且有时候还轻轻的把松散了的头发替她整理一下。他的相貌,风度,姿态,动作,都象陪阔少爷冶游,帮吃帮喝的"篾片儿"。大赤包完全信任他,因为他把她伺候得极舒服。每当大赤包上车或下车,他总过去搀扶。每当她要"创造"一种头式,或衣样,他总从旁供献一点意见。她的丈夫从来对她没有这样殷勤过。他是西太后的李莲英。可是,在他的心里,他另有打算。他须稳住了大赤包,得到她的完全的信任,以便先弄几个钱。等到手里充实了以后,他应当去直接的运动日本人,把大赤包顶下去,或者更好一点把卫生局拿到手里。他若真的作了卫生局局长,哼,大赤包便须立在他的身后,伺候着他打牌了。
对冠晓荷,他只看成为所长的丈夫,没放在眼里。他非常的实际,冠晓荷既还赋闲,他就不必分外的客气。对常到冠家来的人,象李空山,蓝东阳,瑞丰夫妇,他都尽量的巴结,把主任,科长叫得山响,而且愿意教大家知道他是有意的巴结他们。他以为只有被大家看出他可怜,大家才肯提拔他;到他和他们的地位或金钱可以肩膀齐为兄弟的时候,他再拿出他的气派与高傲来。他的气派与高傲都在心中储存着呢!把主任与科长响亮的叫过之后,他会冰凉的叫一声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