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连夜画了一套蒸馏器的图纸,次日把它交给了朱元丰。
朱府的寿宴还在继续,范宁却坐船前往长桥镇去找二叔。
范宁并不担心朱元丰能否买下奇石馆,朱家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还枉称平江府第一富豪。
抵达长桥镇已是中午时分,范宁老远就看见二叔的老范杂货铺,门口围着一群人,只听二叔和二婶在有气无力地招喊:“本店关门清仓,便宜卖了,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
危机比范铁戈预想的来得更快,他的小店已经整整十天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虽然资金方面还能撑上一两个月,但十天没有客人的巨大精神压力让他们承受不住了,反正早晚关门,还不如早点关门另谋出路。
昨天,对面的柴氏杂货铺决定再降价一成,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范铁戈昨晚一夜未睡,有点无精打采,往日黑黝黝的鬓角多了几簇白发,虽然是阳光明媚的春天,但他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灰暗。
他才三十岁,真不知道以后能做点什么,他还要供两个孩子读书,还要养家糊口,整个家庭的重担都压在他肩头。
沉重的生活压力使他华发早生,精明的目光也变得有些钝滞,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二叔!”范宁出现在十几步外,笑着向叔父挥了挥手。
侄儿脸上笑容对范铁戈而言简直比三月的阳光还要灿烂,范铁戈灰暗的内心一下子射进了几缕阳光,希望的幼苗悄然勃发。
“宁儿,你什么时候来的?”范铁戈连忙迎了上来。
“我刚到,今天特地来找二叔。”
范宁又对二婶余氏行一礼,“二婶好!”
余氏就是长桥镇人,娘家也是个小商人,做布匹生意。
十四年前,还是小娘子的余氏对范铁戈一见钟情,那时范铁戈还是个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