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江湖上四讨厌:一是太老、太小的,二是残废的,三是和尚、道士、尼姑,四是女人,而以女人最难惹。试问那个年头,女人深处兰房深闺,连出门上街一转,便被人视为抛头露面的下贱女人,能跑江湖的而且单身独处的女人,不是邪门儿,便是辣手货。
文奇似已看出他心事,笑道:“老弟,江湖鬼蜮,世道崎岖,只有随机应变,运用由心,使对方莫测高深,不敢轻动,才得先机咧!”
两人联袂奔西大街英威镖局,时刚天明不久,街上行人稀少,店铺多未开门,霍春风却面容肃戚,沉默无言,越走近家门,脸色越见阴沉,连脚下也走不快了。
文奇奋然作色道:“老弟,人死不能复生,只有手刃父仇,告慰叔父在天之灵,才是男儿本色,何必感伤,作俗人之态?”
春风怃然道:“谢兄长明教,唯心乱不能自解!”
文奇叹道:“子欲养而亲不在,何况未克寿终,诚大不幸事,唯望贤弟节哀惜身为要,愚兄亦人也,性情中人,希勿怪言重!”
这时,正是大地春间,快到清明时节,北国天气仍寒,两人来到镖局门前,大门未开,风景依旧,屋角桃花正含苞半绽,笑对东风,春风对景生情,不禁凄然泪下。
还是文奇上前敲门,出来开门的正是那姓吴的镖师。只是满面不快之色,大约连宵未睡,两眼布满红丝,只是精神还好。当他於头一眼看到拭泪的霍春风时,大约喜极忘形,大叫一声:“啊啊!俺的好侄儿,你回来了!”飞步上前紧紧拉着,喜极欲泣。
春风也激动地摇着他的手:“吴大叔,蒋伯伯他们呢?都好吧?”又笑道:“我来引见,这位是天台三位师伯门下李文奇大哥。李大哥,这是家父八拜之交吴诚叔叔!”
吴诚连向文奇致意,肃客入内,欲言又止,苦笑道:“进去再谈吧!贤侄艺成回家,千万之喜……”
直进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