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我又有一件为难之事,恐怕后天我就要死了,但父母之
仇未报,我死实在有罪。那天无意之中相见交手,我知你的武艺高
强,在我以上,倘能得德五爷、刘泰保、杨健堂诸公之助,必能报
仇。仇人姓贺,他的名字我不大晓得,你可派入到汝南去打听。汝
南开酒铺的罗老实,即咱们的外祖,他还有族人,也许知道此事。
高恩人有一胞兄叫茂春,此人更尽皆知晓。高恩人已死矣,他胞兄
还许活着。总之,这件事我是托付你了,因我已无力顾及。明后天
我就要在京城之中做出一件惊人之事,我命亦必随之死去。天地冥
冥,无有办法,挥泪书此,不尽欲言。
胞兄小虎作拜启
写过之后,他不禁眼泪直滴在桌上。他封好了信,又在信皮上写了“呈德少奶奶杨丽芳”,然后便又慢慢回到床上去休息。
等到天色晚了,他用过一些酒饭,便用一条绸带子将前胸紧紧地系住,忍着未愈的伤痛,出店下楼。他命沙漠鼠给备上了马,就骑马进城去了。
此时天色才过初更,东城大街还很热闹,但三条胡同里却是冷冷清清,德宅的双门也紧紧闭着。罗小虎来到这门前下了马,看见两旁无人,他就将这信柬由怀中取出来,隔着门缝儿投了进去,然后他上马拨辔就走。出了三条胡同他本想要再到鼓楼西去一次,可是已觉得伤势有点儿支持不住了,他怕前门关了,自己又骑着马,而且这样的身体也不能爬城,所以他就拨马向南。马一颠,伤处就觉得一痛,他就得驻马缓半天气才能往下走。
出了前门,沙漠鼠就跑过来,将他的马接过去,并扬着头悄声说:“刚才刘泰保跟那拿刀的大汉子,又在门口来回地走。”
罗小虎吃了一惊,便说:
“不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