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剑光窄敛,阶前落了一地的松针。
小红把剑插回鞘中,脸上已是泪痕宛然,卢闰英,还有陪侍的女郎们,每个人的衣襟都湿了一大片。
只有李益仍是漠然不动,良久后,小红才上来,肃容裣衽下拜道:“李老爷筑音悲壮。
不让昔日之高渐离。词意苍凉,妾身不觉身入歌里,忘却舞剑了!”
李益笑笑道:“你没舞剑,这一地的松针是如何脱下来的?小红,我想不到你的剑技如此高明,居然能以剑气透出锋外了。”
小红看看满地松针,自己也难以相信地道:“这怎么可能呢?妾身根本就没有动。”
李益道:“你没动,我怎么只看见一片光彩,连人影都瞧不见了,小红,你倒真会藏晦!”
卢闰英道:“小红也不是藏晦,她是受你歌声所动,不知不觉,身与剑合而为一,把你的词境表于剑上,而她的那枝剑也非凡器,所以才有剑气外透!”
小红道:“一定是这缘故。李老爷筑击得好,歌唱得更好,妾身不知不觉而身随之动……”
卢闰英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也是这个道理,人到了忘我之境,意志力量在不知不觉发挥出来。每有超凡之表现,不过小红姑娘能有这种境界,也是勤练之故。”
李益道:“不错!小红,我看你出手时手法圆润纯熟,可知你在剑上是下过一番工夫的,有你这身造谙,应该不是个普通人才对,至少不该落籍在乐户之中!”
小红脸色微微一动道:“是的,妾身假此栖身,实非得已,望二位不要问了。”
李益笑笑道:“好,你不肯说,我们自然也不便动问,今日已尽兴,你也很累了,我们走了。”
小红倒是有点不舍地道:“李老爷多坐坐。”
李益道:“不了,今天我们本来有事,已经耽误了,改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