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如果有意思从良,老早就嫁了,我实在是有苦衷。”
“婉卿究竟是什么,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好隐瞒的?”
丁婉卿欲语又休,及老博士道:“我也约略知道一点,你在风尘中多年,都极少有留宿的客人,是不是因为有什么暗疾?”
丁婉卿凄然道:“暗疾倒是没有,只不过是痛苦留下来的痕迹而已,我是从小因为父亲犯了事,被发配为官妓的,我性子又倔,脾气又硬,再加上人又笨,整天就是在鞭打中过日子长大的,慢慢等我开了窍,也习惯了,可是已经留下了一身的鞭痕。”
及老博士骂道:“该死!懊死!这些官窑中的老鸨子居然如此狠心,那儿这样作贱人。”
丁婉卿叹道:“都是一个样的,不是官窑中的鸨母,对买进来的小女孩子又何尝善待过,那些人我真是想不透,她们自己也是从那种生活里出来的。为什么一旦自己作了妈妈,就忘记从前的受罪日子,甚至想把当年所受的委屈,发在别人身上似的。”
及老博士道:“正是这种心,妇人无知,又不是她们亲生的女儿,自然更不知道痛惜了,所以我常说,意哥跟着你,真是它的福气,一直就把她当成凤凰似的呵护大的,没受过一点委屈。”
丁婉卿苦笑道:“那孩子天生绝顶聪明,跟着谁也不会受委屈,谁也会把她当宝贝的,只不过别人是当作一棵摇钱树,我则是真把她当作女儿。”
“这就是天壤之差了,婉卿,你说不嫁人,就是因为身上有几条鞭痕?”
“不是几条,是几十条,交叉纵横,而且当时又没人懂得调理。不知道渗进了什么,变成又黑又花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这无损你的美好性情,善解人意,温柔懂事,种种美德啊!那些男人难道会如此没眼光?斤斤计较那些个?”
丁婉卿苦笑道:“老爷子,可惜世上像你这种胸怀的人不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