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以天作力,后归自然,自是高人一等。可物极必反,夫人此手,却也不是尽美之作。世人只道天意难违,又有谁知天意难测?
不测之下,吉凶难断,祸福不明,若是不求人力补之,一味颀从,眼看良机错过,岂不相借吗?”
他言下探手,拈过一朵梨花,搁在棋盘的“平三路”上。
两位美妇一视凝眉。详看许久,方是颜面舒展,惊惊不语。
她们对望一眼,轻轻颌首。紫衣美妇一声轻叹,对狗奴道:“狗奴,你带他去吧。”
狗奴躬身言诺,转身就走。文奇崛心下又惊,惑惑难当:“两位美妇,显是这座庄院的主人。狗奴带我至此,自是来见她们。她们下棋之时,话中有话,我那番借题发挥之语,亦是有感而发。她们既要见我,怎会又不直言一句,便打发我走?莫非我冒然之词,惹怒了她们,她们急不可待,这就杀我?”
文奇崛眼望梨花,心伤不尽。见花思人,眼泪滑下:“纤绣,我死虽不足惜,只是苦了你了。从今往后,你可怎么办呢?……他们无所要挟,真不知该如何对你,只恨我无能无力,却不能为你做什么了。纤绣,你现在好吗?在做什么?啊,我虽不怕死,却又怎能轻松而去,放心得下?……”
文奇崛浑然忘它,不觉已被狗奴带至一阁大的厅堂之中。
文奇崛恸恸而望,一眼便见大厅之上,有一大池横卧此中,其水盈盈。
文奇崛心苦释然,自道;“我这番狼狈,他们当是不屑动手,如此他中一丢,也就是了。”
狗奴将他放至池边,却不丢下。文奇崛大感意外,未待相询,已见他嘴角挂笑,径自去了。
耳听那厅门关闭,一声轰响,文奇崛如遭重击,骇然心蹦:“他们如此古怪,真是难以测度。若是让我自生自灭,活活饿死痛死这里,可就惨了。”
文奇崛哀惧无奈,目望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