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姓肖,百般劝说我归降蛮子,我既已让姜氏为我送命,内心便自责煎熬的紧,再要让我背祖弃宗,实在问心不安,最后那姑娘翻了脸,将我打倒在地,对我说,姜氏是她一手安排人送来的,目的……便是要拆散我这南朝大将的美满小家,说完话,推开门扬长而去。”
杨宗志叹息道:“她这是策反不成,又要计诱你去送死了,不但要你,还要你手下九万大军,人人都把性命丢在蛮子四国中。”
齐勒断断续续的哭道:“小兄弟,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可那时候的我,胸口被满腔恨意充塞,想也不多想的便发兵北进,一直打过了莴恰河,打到了凤凰城下,我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出兵全无章法,在凤凰城下一败涂地,致使全军覆没,哎……我无颜回去面对先皇和为我身死的姜氏,只得纵身跳进了莴恰河,没想到我却没死,留下百废的躯壳,被霍二一家人所救,小兄弟,其实我早该死了,今日……能拉上几千蛮子兵垫背,我也该心满意足的了,只是……我心里面实在是太恨,一恨那姓肖女子的狠毒,二恨我自己无能,我跟你说这一段话,便是……便是要你记住前仇,万万莫要重蹈覆辙,你的天赋高过我甚多,武艺人品无一不好,平定北方四国,或许唯有靠你了,但是你定要切记,蛮人女子……是一个都信不得的,千……千万要记住提防……”
齐勒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霍二哥低头一看,见到不知何时,齐勒的脑袋已经无力的垂向了一边,便是胸口上的血水,也凝结成了一大片,再无半点热气透出,霍二哥胸口一痛,悲呼道:“大哥……”
扑在齐勒的身上大哭起来。
杨宗志木讷讷的站起身子,听着身下哭音绵绵,心头却是翻江倒海:“蛮人女子,是千万信不过的。”
这话听在耳中无比的熟悉,去年他拉着赛凤逃离冥王教的神殿时,傅多坡临死前远远的喊了一句话,便是齐勒今日所说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