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拍着杨宗志的肩头道:“你爹爹新得独子,正在家中满心欢喜,见到贫道衣衫褴褛的走进来,只以为贫道是个要饭的僧侣,便吩咐下人赏赐贫道一些银钱和盘缠,贫道站在院中哈哈大笑道:‘贵施主的爱子日后是帝王之相,难道仅仅赏赐贫道这么点盘缠,就将贫道打发了么?’你爹爹听得大吃一惊,对贫道上下细细打量一番,他的性子实在太过柔和,若是旁的大官员,只以为是个疯子前来闹事,早就命家丁大打出手了,而你爹爹却是不然,他毕恭毕敬的走出来,对贫道拜礼说道:‘道兄可知这话乃是大逆不道的么,不错,本王是得了个孩儿,不过……不过却是个养子,可担不起道兄这般夸夸其词。’”裘仁远在身后听得哈哈一笑,忍不住接话道:“就是了,老主人说这番话,原是因为夫人的身份不得外泄,所以不敢承认,那天军师找上门来的时候,正是我和吴四弟守在门口,吴四弟以为军师是那……那惠王爷派来滋事的,早就忍不住想要动手,可老主人说了这话,却是命人把军师请进了房内,哈哈!”
杨宗志点头道:“那后来呢?”
道人捏住稀疏的胡须,笑着道:“我跟着你爹爹入内后,便想要见一见你的面,你爹爹拦住不让,只是问话:‘道兄方才所说,到底是何意思?’我便对他合十道:‘贫道不敢虚言,令公子出生之刻,天空风云变幻,乃是改朝换代之相,他啼哭之声清亮不亚于剑戟相交,日后必定戎马继位,此乃天象注定!’”杨宗志摇头苦笑道:“老人家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漫说当时我不过嗷嗷待哺的婴儿,就算是到了此刻,我也不过是个罢了官的反贼之身而已,老人家你一生算尽机关,这事情……却是错的太远了。”
吴拓高声道:“少主人何必妄自菲薄呢,反贼……反贼又怎么不能继承大统,过往江山历朝历代更迭,哪一次不是因为反贼聚事而成,大事不成就是反贼终生,大事成了,便是至尊的王者,历史也会代为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