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把对方按在地上吸法力的可怕场面,当时没觉得不好意思,眼下却逃不过了,差点当场摔门逃出去。花城歪在一旁椅子里,一双靴子交叠着放在桌上,一听谢怜推门进来立即放下,顺手在戚容脑门上拍了一掌把他拍晕过去,站起身来,道:“哥哥。”
谢怜点头,反手带上门,越过地上被捆成青虫的戚容,坐了下来,道:“谷子他们出去玩儿了吗?”
花城道:“嗯,我放出去了。辛苦你了。”
谢怜道:“不。辛苦你了才是。”
花城笑了笑。须臾,他道:“我以为,哥哥会责怪我。”
谢怜摇头,道:“三郎何必多想?真的不会。其实,这件事,你说的没错。旁人的确……不好插手。”
想了想,他还是问道:“三郎,依你之见,那位黑水玄鬼,会对风师大人怎么样?”
沉默片刻,花城道:“我也不知道。黑水这个人,古怪得很。他一个人熬了太多年,没人能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没人能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谢怜忽然想起来,这句话也是上天庭许多神官对于血雨探花的常用评价。
黑水沉舟是从铜炉山中的万鬼厮杀里出来的,而血雨探花,同样也是。贺玄一个人熬了许多年,花城一人熬过的岁月,未必比他少。
使黑水沉舟成为今日之黑水沉舟的,是仇恨。那么,血雨探花呢?
使花城成为今日之花城的,又会是什么?
一瞬间,谢怜脑海中闪过许多,摇了摇头,把“金枝玉叶的贵人”甩掉,整理思绪,道:“不过,三郎,我不明白,水师偷梁换柱这件事,应当做的很隐蔽,他瞒了这么多年,黑水又是如何得知的?如果不方便,你不用回答我。”
花城道:“他都换地盘跑了,假神官也不做了,有什么不方便?说来简单,黑水死的那天晚上,师无渡特地去确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