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后,亲自过问。而步千洐被当成囚犯辗转反侧、遭人唾骂,心境平和,无怨亦无悔。只是日日想起破月,心头怜惜爱意,难以言表。
破月能下床已是十日后,待到伤势大愈,已过了一个月。
这日她起了个大早,便接到帝京清心教分舵传来的消息,确认步千洐已被押入了大理寺天牢。
“教主,咱们怎么办?”一名年长的姑姑恭敬问道。
破月静默片刻,答道:“他若要脱身,区区囚车怎么阻得住?他决定的事,没人改变得了。”
姑姑叹息:“难道看着姑爷被问斩?”
“不。”破月抬眸,神色平静,“我要去帝京。”
姑姑在短暂的惊讶后,露出毅然和佩服神色:“教主英明!”
听着姑姑出门朝数十名教众宣告这个消息,众女子在短暂的沉默中,爆发兴奋的欢呼声。破月静静看着窗外茫茫雪色,神色凝重。
做这个决定,她思虑了很久。
步千洐杀赵初肃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大罗神仙也回天无力。不救步千洐,他必死;救了,他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背负骂名苟活一世,只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她不是大英雄,没有家国抱负。她只是个女人,他活着就是最好。救出来之后,他或许郁郁不得志终身背负罪责,可一生还很长,他还有她,将来还会有孩子,人的心境总会变。破月想,也许在价值观和梦想被摧毁的时候,她这个现代人,比侠肝义胆的古人更现实,也更容易屈从。
之前他被秘密押送回京,踪迹难寻,实难下手;如今查明人就在帝京大理寺天牢,她不想再等了,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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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新雪消融。帝京的青雀长街还很安静,路面湿滑一片,透着初春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