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他眸色微沉,依旧没有迟疑。
赵魄满意的点点头。
过了半个时辰,小兵将煎好的药送来,军医撬开破月的嘴服下。这才起身道:“夫人的伤,再过十天半月,应无大碍。”
步千洐依旧沉默的盯着破月,静如雕塑。
赵魄见他神色凝重,眸中爱意笃深,笑道:“当然,你可不要拿个假人头来蒙骗大哥。我与赵初肃交手数次,更有他手下降将。你若玩半点花样,我这娇弱的弟妹,便只能……”
步千洐眉宇中竟似有些疲惫,嗓音亦是低哑:“我既应承,自会做到。我有个要求——去杀赵初肃前,让我同她呆一会儿。”
赵魄还以为他会讨价还价,未料步阎罗生性洒脱纵横无敌,却提出如此痴愚的要求,不由得哈哈大笑:“罢了,将她抬进去。”
士兵将破月抬进来。步千洐立刻坐下,双手撑在担架旁,大气也不忍出,静静望着她。
待他回转神,才察觉包括赵魄在内,所有人退得干干净净。他便掀起担架上的薄被,只见纤细的腰身,伤口处缠着干净的白布,没有血迹渗出来。再查探她脉门,虽脉象虚滑,内力却充盈,他这才松了口气,知道的确已无大碍。
因服了药,她似乎睡得越发的沉。但见稀薄月光下,她素白的脸上长眉舒展,痛楚似已得到缓解。步千洐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贴着自己脸颊,默默凝视,就这样坐了通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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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湖苏城军营中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赵初肃回到军帐,脱下甲胄,坐在案几前,对着烛火静思。
他今年三十八岁,是赵锡平老将军的幼子。二十岁从军,从普通校尉,爬到一方大将。虽有祖辈蒙荫,也靠自己一点一滴累积的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