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娜不真实。但,这个词似乎就他自己可以理解,说出去别人听来就是另一种效果了。既然意思难以表达不清楚,索性就不表达。
阻止他脱口而出的原因是他认识心娜的时间比他的记忆还长,对青梅竹马这种人,好的坏的你都习惯了,都会觉得正常,有时候就真不好说什么了。
栗田野也算是梁心娜的另一种青梅竹马。
他也是和梁心娜周迹一起从幼儿园混到大学的,只不过他永远是在学校的最差班,之所以能和梁心娜周迹同一个学校,那还得多谢他后爸年年送给学校的高额赞助费。
栗田野私下一直认为,梁心娜这种橱窗里的假人应该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她永远是学校里最好的学生,好得极不真实。先不说她成绩优异,品行良好,相貌姣好,就说她平时的日常生活,都让人觉得她不是个人,而是本教科书。
每天几点做什么事情花多长时间,她都计算得清清楚楚,按计划执行,分秒不差。整个人也是从头到脚整整洁洁,衣服上别说一点儿污迹,甚至连一丝褶子都没有。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在书包里放了个电熨斗。
她长年累月梳着干干净净的马尾,细发用黑夹子夹起来,不容一丝头发逃脱束缚在头顶张扬。
笑容是含笑不露齿,说话音色让电台播音员都要羞愧,音量也是掐着分贝。平时的待人处事也完全是按着三字经思想道德书来的。
无数次,栗妈妈都揪着栗田野的耳朵斥责:“你要是有梁心娜万分之一的听话,我都要吃斋念佛了!”
每到这时,栗田野会一边七扭八扭地护着痛得快撕开的耳朵,一边还不知死活地顶嘴:“我得为您的身体着想,哪能让您吃斋啊,那不是大不孝了!”
日积月累的拧耳朵与梁心娜并存,栗田野已经变成了应激性试验的小狗。小狗听见铃声会流口水,而栗田野,一见着梁心娜,或是听见这三个字,就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