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放下笔,长舒一口气,甩了甩酸痛的手腕。
宿舍门上传来门卡靠近感应器的滴滴声。
她立刻推开政治书,拿高数课本盖上稿纸。
何欢欢抱着一大摞书进门:“诶?你没去图书馆啊?”
“嗯。去得迟,没位置了。”杜若说。
“明天考高数是吗?”
“嗯。”
“诶诶,我想起一个段子特好玩。从前,大学里有棵树,叫高树,很多人都挂死在上边。哈哈。”
何欢欢笑点低,哈哈笑,笑得开怀,杜若也跟着她笑起来。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早餐都没吃就溜去景明上课的教室,假装上自习,找到他舍友帮他占座的书包。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拉开拉链,把折好的稿纸塞进书包里,拉好,飞速撤离。
出教室了还回头多看了一眼,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而就是在这回头时心满意足的一瞬,她突然感觉,
完了。
她感到一阵自脚底弥漫上心头的深深惊恐。
完蛋了。
她好像,喜欢他。
再否认也无济于事了,什么羡慕关注感激讨厌排斥忌惮全是借口,就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