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他怎么说?”她凉凉的,说得慢。
“我现在在外边。”彭野咽一下嗓子。
“哦……在外边干什么呢?”还是那语气。
“吃……”彭野略一沉吟,先说吃饭糊弄过去。可……瞒着也会留疤,等见面她发现了,估计不好交代。
“吃什么?”程迦淡笑,说,“想清楚了再回答。”
“……”得,又被看穿。
彭野觉着再这么下去,麻醉的那条手臂都能给她刺激出知觉来。
他开玩笑般,说:“吃枪子儿。”
那头沉默一会儿,语气平稳:“伤哪儿了?”是不是玩笑,她一耳朵就有分晓。
彭野笑笑:“手上。没事儿。现挖子弹呢。”
“局部麻醉?”
“嗯。”
“伤到骨头没?”
“小手臂得打石膏。”
“照理说你应该才到保护站,怎么搞的?”程迦一句话问到点子上。
彭野抿唇,没法儿跟她说他被黑狐悬赏了。“不巧。在路上遇着万哥。上次伤了他手,怀恨在心。”
“抓到没?”
“跑了。”
程迦低低地“嗯”一声,又问:“要我过来看你么?”
“不用。”彭野笑了笑,“小伤。”转移话题,“最近忙么?”
“嗯,工作需要去趟西伯利亚。”
“什么时候动身?”
“明后天。”
彭野又道:“好好忙自己,我这儿没问题。”
“嗯。”行将挂电话了,程迦说,“彭野。”
“嗯?”
“你得好好的。”
他脸上的笑容缓缓化下去。
“彭野,你得给我好好活着。”
彭野不经意深吸了一口气。她语气不重,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