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玻璃墙壁一手揪着左胸,身体弓下去,强忍着什么,极尽痛苦。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惨白,咬着牙,脸上冷汗直冒。那么高的个子剧烈地颤抖,像在筛糠。
甄意知道他是妄想症,是心理作用。可现在近距离地看他“发病”,太逼真了,几乎挑战她的观念:没病的人,能痛成这副惨状?
言格依旧不靠近,也不开口。
很快,许莫疼得病号服都汗湿了,疼得眼泪直流,话不成句:“吃心……补心……没用,没用……换心,也没用吧……”
“医生……”他蜷成一团,痛苦地低吼,“言医生!”
甄意心一松,他果然记住了名片。
言格走过来,带他进去玻璃房子,让他平躺到手术台上:
“开关在哪,我们需要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安静。”
许莫痛苦地痉挛,手指颤抖着指了一下,言格关了运转着的仪器,又关了所有的灯。无影灯只开了其中一颗,光度很暗。
“许莫,深呼吸。”他的声线异常平和清宁,不带强制,不带压力,缓缓地,“深呼吸,张开口,吸气,对。”
“许莫,看着我的手指。”
甄意看过去。
言格表情专注,隔着微弱的一束光,面容虚幻而清秀,似乎要融化在身后的黑暗里。
这一刻,他不会因她而分心。
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在灯下白得透明,可看见淡淡的血肉色。
他手指晃了一下:“许莫,眼睛看着我指缝的光,跟着它走,返回……”
他的手指灵巧地晃动着,灯光在指缝间也变得乖巧顺从,按着他的意志,像指示灯一样闪烁。
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他的手握住一束光,星星点点的光。
“看着光点,追着它走……”
甄意依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