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发觉:他活着,就是为了杀一个人。终究一天,他会变得极其危险。
她张了张口,略微胆怯:“你有没有想过,找不到证据正是因为他不是凶手。”
言焓打着方向盘,奇怪地笑了一下:“沈弋认为,我怀疑他是凶手;但我本人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甄暖狠狠一愣,手心些微发凉。
“要么他是凶手;要么他协助了凶手,且一直隐瞒包庇至今。”
“你这样说有失公允,就因为他在那天见过夏时……”甄暖猛地前倾,脖子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激烈的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
“不要提她的名字。”
一声极低的警告,更像狠狠压抑着痛苦的祈求。
……
暴风骤雨拍打着车身,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甄暖捂着脖子,心跳停了好几秒。
世界都是安静的。她缓缓扭头。
雨刷器刮着玻璃上的水,路灯昏黄,照进车厢,洒在他白皙挺拔的鼻梁上。他的手死死掐着方向盘,头颅仰望,盯着玻璃外的瓢泼大雨。
他的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似乎咬着牙,下颌绷出硬邦邦的弧线。
然而,只是一秒,他便垂下头;片刻前的戾气消失殆尽;有种被打败的颓然。
他极浅地弯了弯唇角,语气平和,嗓音却沙哑,缓缓地说:“不要提她的名字。谢谢。”
一切克己而有度。
雨声大得铺天盖地;
甄暖垂头,蔫蔫地说:“抱歉。”
“和你无关。”他嗓音很轻,“你放心,我和他的私怨,和你的工作没关系。”
“谢谢。”甄暖咬咬嘴唇,“可是队长,有没有可能是你误会了沈弋,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有多了解他?”言焓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