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球场外走去,不多时便消失在生活区建筑之间的道路里。
世界变得安静了。
那个蓝衣少年用袖子擦了擦口琴,把口琴放进口袋里,转身从墙上跳了下来。
从取下口琴到擦拭到放进去再到跳下墙,他的动作都很慢,仿佛把正常人的一个动作分解成了很多细节。别的动作慢倒还可以理解,只是从墙上跳下来的动作为何也会显得那么缓慢?要知道那只与星球的重力有关。
运动鞋落在地上,溅起几粒薄雪,帽子被掀起来了些,少年露出了脸。
那是一张干净但很普通的脸,眼神干净,但没有什么深度,看着就像是一条小溪,随意望去便能看到底。
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往往都很简单,甚至过于天真,近乎愚痴。
少年重新把帽子戴好,低着头在已经安静的球场边走过,经过那些满是滑板撞痕的墙,顺着生活区外围靠近垃圾场与湖水的小道,走到了最远处的七区。
七区里有一共有三十八座生活楼,720位于最外围,翻过栏杆便是已经废弃的农业区,平时根本没有人会来这里,所以显得格外幽静,甚至有些可怕。
楼前大约三十米宽的间隔区里没有自行电车,更没有什么豪华的悬浮车,花坛里也没有整齐的草坪,角落里残着一些去年冬天没有收割的菜与野生麦苗,雪已经覆盖了一层,上面没有鸟踩落的竹叶,也没有猫留下的花朵。
走到铁制单元门前,少年从裤子口袋里取出钥匙,有些动作迟缓地插入锁口,左右慢慢摇晃了两下才打开了门。走进楼里,左边那个房间的木门把手上残留着不知什么时候泼落的、已经凝固的汤汁,右手房间的铁门上满是锈迹。
这次他没有再次取出钥匙,而是直接敲了敲门,手指与铁门撞击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节奏非常稳定。
吱呀一声,铁门被人从里面用力推开,露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