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他知道柳词也是这样希望的,但他不想接受。
那道不好的预感,似乎在不断地警告他,如果接受了柳词的请求,一定会出问题,他会后悔。
野草无风而动。
南忘拎着白猫的颈走了回来,对他问道:“按照你的推算,他醒来的可能有多大?”
井九伸手把白猫接了过来,再次算了一遍,说道:“不超过一成。”
白猫轻轻喵了一声,很是委屈的样子。
井九当然知道南忘没办法把它抓回来,它回来是想回来,或者说不好意思离开。
果成寺的事情给它带去了很多烦恼,比如赵腊月不再抱它,比如顾清与元曲的态度变化,教训很深刻。
至于南忘为什么会回来……井九发现她的鬓角有些微湿,猜到她去溪里洗了一个澡。
南忘喝酒喝的开心之后就喜欢唱山歌,不方便唱山歌的时候便喜欢戏水,看着溪与湖便要脱光衣服跳进去。
很多年前她就喜欢这样做,弄得柳词没办法,只好把碧湖峰顶的湖划给她做了禁地,直到她接任清容峰主才撤消。
“九成啊……那确实很高了。”
南忘确实已经喝高了,又拎起酒壶灌了一大口,说道:“应该没事。”
井九说道:“有我没事。”
南忘转头,睁着明亮而大的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是井九第三怕的事情。
他转头,避开她的视线望向十余里外那座破庙。
“你到底是谁呢?”南忘问道。
井九知道她猜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像过冬开始的时候也猜不到。
都是一样的道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道:“我还是建议你们离开。”
南忘说道:“你还记得道州城里那辆马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