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察知四度立方体的真面目,但至少可以想见其三度投影。总之,我总觉得这类维来维去的问题,不能由数学家、物理学家、霍金或达利说了算。四度空间也该有哲学的、文学的理论。
把时间捉住吧。
捉住时间,把它具象化。
达利说,他要小睡片刻,就先把一个洋铁盘放在椅子旁的地板上,然后手中拿着一把汤匙,坐下来打盹儿。一旦汤匙掉在洋铁盘上,就小睡告一段落,时间只是从离手到跌落这么短。
达利好像具象化了时间,他让汤匙给了他「刹那」。
梵文ksana,中译「刹那」。「刹那」的计算,在佛经里就各说各的。「俱舍论」说,一昼夜是三千二百八十二万「刹那」,「比毗婆沙论」说一昼夜是六十四万万六千六百零六万六千六百八十个「刹那」,相差很大。不论差多少,「刹那」是短而又短的时间单位。
把「刹那」捉住吧。
用沙漏,把「刹那」化为一粒粒小沙。时间具象化了。我们可以看到时间了,它原来是一粒粒的小三维、小三度空间,看啊,哲学家、文学家赢了,时间是三维的、三度空间的,何来四维和四度?
我们被时间骗了,时间本身不那样的,我们却以为它那样,它又伪装成那样,我们都被时间骗了。
似乎只有沙漏不骗我们,它总是陪我们一起静止,或者,它看我们偷跑,而不计时。
意大利capanni牌巨型沙漏,高达三十公分、直径十三公分,它是我们的greenwich(格林威治)。当然,在床头,我们用的是小型沙漏。
朱仑说:「抽象的时间在具体消逝,不要看秒针,要看沙漏、白白的细沙和它的下漏,多么美丽、多么细致、又多么凄艳,它把你细碎化,在每一粒细碎颠倒梦想前,闪烁出此起彼落的银色反光。对它而言,每一次颠倒梦想只一次周而复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