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碧绿的爬山虎。赫素容在车上向她点头微笑,果然穿着件白旗袍。
进去落座后,赫素容带笑轻声咕哝了一声:“怎么这么大?”
虽然是老洋房旧家具,还是拼花地板。女佣泡了茶来之后,更静悄悄的一点人声都没有。
赫素容告诉她说要到北平去进大学,叫她写信给她。
也只略坐了一会就走了。
暑假还没完,倒已经从北京来了信。赵珏认识信封上的笔迹——天蓝色的字很大,带草——又惊又喜,忙拆开来。虽然字大,但信笺既窄又较小——一清如水的素笺,连布纹都没有,但是细白精致,相当厚——竟有三张之多:
珏,(!!赵珏从来没想到单名的好外是光叫名字的时候特别亲热)
我到北平已经快三星期了。此间的气氛与洁校大不相同,生气逢勃,希望你毕业后也能来。课外活动很多,篝火晚会的情调非常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赵珏狂喜的看下去。她甚至于都从来没想到郑淑菁是不是也去了。
一面看,她不知怎么却想起来,恍惚听见说赫素容左倾,上次亲共女作家爱格妮丝-史迈德到学校来演讲她陕北之行的事,就是赫素容去请来的。赵珏对政治不感兴趣,就连说赫素容的话都没听进去,但是这时候忽然有个感觉,吸引她的篝火晚会不是浪漫气氛的,火光熊熊中是左派的讨论与宣传。
她对传教一向养成了抵抗力。在学校里每天早晨做礼拜,晚饭后又有晚礼拜,不过是学生布道,不一定要去,自有人来拉夫。她也去过两次,去一趟,代补习半小时的数理化。
恩娟就从来没对她传过教。
这封信她连看了几遍,渐渐有点明白了。左派学生招兵买马,赫素容一定是看她家里有钱,借着救国的名义,好让她捐钱,所以预备把她吸收进去。
她觉得拿她当傻子,连信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