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感受着他那种胸襟与魄力所给予一个艺术热爱者的撞击、激动。
雨不再暴跳了,它们在窗前垂成一幕珠帘,温驯地挡遮了我的眺望。我不知道为何忽然有点焦虑;当我想取一本书来读,以便填塞在一幢大楼里独处的空旷时,赫然发现两张靠在书柜下方的画,我停了伸出的膀子,一下了蹲坐在地上,有趣的瞪着这两张风格互异的画。对于绘画艺术,我仅止喜欢,谈不上欣赏;这两张画之吸引我,并非我认为好或者不好。初时,是它们那被搁置的姿态使我感到滑稽。它们的模样是刚从裱装店里出来,歪在树干等待风干的闲散。事实,它们都是尚未裱装,连框子也没上,甚至看得出有些儿风尘。我望着它们,竟又联想起一双流落异乡的浪子,他们甫跳下火车,两张还稚气的脸胀满了追索青春、理想的色彩,他们依着路旁的电杆,匆匆促促地瞌睡了。
这样的印象和轮廓,愈发牵引我向似曾相识的熟稔。我定神的凝视其中一幅油画,它是用一块块橙红的油彩将画布涂得满满的,看似非常抽象,但作者利用几道黑色的线条又把这整片橙红分隔得十分具象。无疑的,谁都可能直觉出那是一片被太阳烘晒的荒原,干枯的树枝和崩裂的地缝,教人感到焦虑,甚至愤怒。可是,当这些直觉逐渐沉淀时,仿佛有股暖流游过心底,赶走了那强烈色彩所反射给人的阴影。这才,我发现作者在这幅画中舍弃对光线明暗的处理,是很刻意的技巧。他在那样的炙热中,展现出一种似平面又近立体的世界。我想起海洋的壮阔,想起沙漠的无涯,那何尝不是我在稚龄时候幻象的一个孤绝的宇宙。当我长成后,我却曾经向往过。如今,我偶然在这画中寻到了过往的轨迹,我几乎看得见画者作画时的真、纯、骄傲。久久,我偏过头看左边的另一幅国画,这幅和油画风格迥异的国画具备了完全不同的技法和味道,但有种感觉告诉我,这是出于一个人的手笔,这幅画的确是国画中极具常见的题材——戏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