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站着,她做小件的,在一个大台面上。
见到我们的去,年轻女孩把泥巴一推,含笑迎上来。她,画里的女子,长长头发,朴素的一条恤杉,一条长裤,脂粉不施,眉目间,清纯得有如一片春天里寂静的风景。
那个雨中的黄昏,就是闲静两字可得。
我们看了一下四周,好似苗栗一带的民俗品都被这一家人收了来。大大的花坛,成排的石臼,看似漫不经心的散放在空地上,细心人轻轻观察,也可知道主人的那份典雅之心。大窗下,可以坐人,那个叫做美华的女子,安详的提来一壶水,开始泡老人茶。
是什么样的人,躲在这儿做神仙呢?
美华说,这个地方是她姐姐和姐夫的,说着说着,我们又去看了山区里的三合院。一个陈列室,全是木箱、木板地、木桌,这些东西的上面,放着一组一组的陶。
当美华关上陈列室时,看见了红红的两副对联:“也堪斩马谈方略,还是作陶看野花。”
我呆望着雨中的屋子和这两句话,心里升出一丝感伤;那种,对自己的无力感。那种,放不下一切的红尘之恋。那种,觉得自己不清爽的俗气,全部涌上心头。
美华打开左厢的门给我看,里面是一间空房,她说:“你可以来,住在这里写作。”
我想反问美华:人,一旦住到这种仙境里来时,难道还把写作也带上来吗?
那时,微雨打着池塘,池塘里,是莲花。
没敢停留太久,只想快快离去,生怕多留下去,那份常常存在的退隐之心又起。而我的父母,唯一舍不下的人,拿他们怎么办?
这种地方,如果躲在千里之外,也算了,如果确实知道,就在苗栗,有这么几个人,住在一个他们自造的仙境里——而我却不能,这份怅,才叫一种真怅。
窑,静得可以听见风过林梢,静得一片茶叶都不浮起,静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