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表现第一流。
这种社区大学容不下雄心大志的中国青年,上个一两年,就转到那种名校去了。他们念书为的是更好的前途,跟我的没有目的很不相同。
在这七八个中国同学里,没有懦弱的人。一群大孩子,精采绝伦的活着,那成绩好不必说,精神上也是开开朗朗、大大方方的。
就这样,北京来的周霁,成了我心挚爱的朋友。我老是那么单字喊他——“霁——呀——”远远听起来,就好似在叫——“弟——呀——。”
弟的老师私底下跟我喝过一次咖啡,她说:“你们中国学生,特别特别优秀,无论那一边来的,都好得不得了。这个周霁绝不是个普通人,不信你试试他。”
我不必试他,我知道。
春天来了,午后没课的时候,霁的脚踏车被我塞进汽车后座,他和我这一去就去了湖边。两个人,在那波光闪闪的水影深处,静下心来,诚诚恳恳的谈论我们共同的民族。
在美国,我哭过一次,那事无关风月,在霁的面前,我湿湿的眼睛,是那份说不清楚的对于中华民族爱成心疼的刻骨。
跟霁交往之后,汽车的后座垫子永远没有了靠垫。我把靠背平放,成了小货车,摆的是霁随时上车的附属品——他的单车。
春天来了,没有人在读书。
我们忽而赶场大减价,忽而赶场好电影,忽而碰到那东南亚来的女人跟着另一个美国老头在卖名贵化妆品——不是她的先生。我们匆匆做功课、快快买瓶饮料、悠悠然躺在草上晒太阳。
艾琳说,这才叫做生活嘛!热门音乐大集会,艾琳买好票,兴奋的倒数日子——再三天后的晚上,我要去听我的儿子打鼓——他是一个音乐家,住在好莱坞。
我的日子不再只是下课捏雪人,我的日子也不只是下课泡咖啡馆、图书馆,我脱离了那一幢幢方盒子,把自己,交给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