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父亲的我深以为荣,女儿有人欣赏是家门之光,我从不阻止她。
等到三毛进入文化大学哲学系去做选读生时,她开始轰轰烈烈的去恋爱,舍命的去读书,勤劳的去做家教、认真的开始写她的《雨季不再来》。这一切,都是她常年休学之后的起跑。对于我女儿初恋的那位好青年,做为父亲的我,一直感激在心。他激励了我的女儿,在父母不能给予女儿的男女之情里,我的女儿经由这位男友,发挥了爱情正面的意义。当然,那时候的她并不冷静,她哭哭笑笑,神情恍惚,可是对于一个恋爱中的女孩而言,这不是相当正常吗?那时候,她总是讲一句话:“我不管这件事有没有结局,过程就是结局,让我尽情的去,一切后果,都是成长的经历,让我去——。”她没有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怎么叫失足呢?她有勇气,我放心。
我的二女儿,大学才念到三年级上学期,就要远走他乡。她坚持远走,原因还是那位男朋友。三毛把人家死缠烂打苦爱,双方都很受折磨,她放弃的原因是:不能缠死对方,而如果再住台湾,情难自禁,还是走吧。
三毛离家那一天,口袋里放了五块钱美金现钞,一张七百美金汇票单。就算是多年前,这也实在不多。我做父亲的能力只够如此。她收下,向我和她母亲跪下来,磕了一个头,没有再说什么。上机时,她反而没有眼泪,笑笑的,深深看了全家人一眼,登机时我们挤在瞭望台上看她,她走得很慢很慢,可是她不肯回头。这时我强忍着泪水,心里一片茫然,三毛的母亲哭倒在栏杆上,她的女儿没有转过身来挥一挥手。
我猜想,那一刻,我的女儿,我眼中小小的女儿,她的心也碎了。后来她说,她没碎,她死了,怕死的。三毛在西班牙做了三个月的哑巴、聋子,半年中的来信,不说辛酸。她拚命学语文了。
半年之后,三毛进入了马德里大学,来信中追问初恋男友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