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有无限的可能性,以现代手法表现乡土感情,也是其中的一种。例如在《现代文学》上发表的王祯和的第一篇小说《鬼?北风?人》就是一篇道地乡土而又完全现代的杰作。
六十年代走严肃文学路线提倡实验创新的杂志不多,《现代文学》在那段期间提供了一块文学园地,让一大群有才华有理想的青年作家,播种耕耘,开花结果,日后大都卓然成家,成为台湾文学的中坚。这,恐怕就是《现代文学》最大的功劳了。稍后《文学季刊》创刊,也培养了不少优秀作家,并且开创了一个新的创作方向。到今天我还记得有几位作家的初创首篇在《现代文学》上发表时,令我感到的惊喜之情。有一天在台大文学院的走廊上,有三个低我们一班的学弟来找我,要投稿到《现文》,那就是杜国清、郑恒雄(潜石)和王祯和。我拿到王祯和的处女作马上跟王文兴几个人传阅欣赏,大家惊叹不止,我那时好像已经看到王祯和的未来。我的画家朋友顾福生拿给我一篇小说《惑》,是他的女学生写的,那个女孩子只有十六七岁,我颇为讶异,我说那篇小说很怪,那个女孩子有怪才,我拿去《现文》上发表了。那个女孩叫陈平,就是日后的三毛。许多年后,三毛才吐露,原来就是因为《惑》的发表,她才决定弃画从文,开始了她的写作生涯。从前我只知道奚淞是个才气纵横的青年画家,并不知道他也有文才。有一次他很淡然的告诉我,他写了一篇小说,要我看看。我一看,大吃一惊,《封神榜里的哪吒》像一颗光芒四射的夜明珠,令人目为之眩。那是一篇我自己也想写而没能写出来的寓言小说。我在美国接到二十三期《现代文学》,有一篇小说《壁虎》,特别引起我的注意,这篇小说写得慓悍,我以为是男作家写的,向姚一苇先生打听,原来施叔青竟是个在中学念书的女生。这些发现,都曾带给我莫大的喜悦。那些作家那时都那样年轻,而且一出手就气度不凡。《现代文学》的确发表了不少优秀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