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把我们请到了她riverdale的家里去。我们吃完饭成上牌局,打了几轮扑克,张嘉行两夫妇才来到。张嘉行一进门右手高举着一封电报,便大声喊道:
“李彤死了!李彤死了!”
“哪个李彤?”雷芷苓迎上去叫道。
“还有哪个李彤?”张嘉行不耐烦的说道。
“胡说,”雷芷苓也大声说道,“李彤前两个星期才去欧洲旅行去了。”
“你才胡说,”张嘉行把那封电报塞给雷芷苓,“你看看这封电报,中国领事馆从威尼斯打给我的。李彤在威尼斯游河跳水自杀了。她没有留遗书,这里又没有她的亲人,还是警察从她皮包里翻到我的地址才通知领事馆打来这封电报,我刚才去和这边的警察局接头,打开她的公寓,几柜子的衣服——我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张嘉行和雷芷苓两人都一齐争嚷着:李彤为什么死?李彤为什么死?两个人吵着声音都变得有点愤慨起来,好像李彤自杀把她们两人都欺瞒了一番似的。慧芬把那封电报接了过去。却一直没有做声。
“这是怎么说?她也犯不着去死呀!”张嘉行喊道,“她赚的钱比谁都多,好好的活得不耐烦了?”
“找劝过她多少次:正正经经去嫁一个人。她却一直和我嘻皮笑脸,从来不把我的话当话听。”雷芷苓说道。
“这么多人追她,她一个也不要,怪得谁?”张嘉行说。
雷芷苓走到卧房里拿出一张照片来递给大家说道。
“我还忘记拿给你们看,上个礼拜我才接到李彤从意大利寄来的这张照片——谁料得着她会出事?”
那是一张彩色照。李彤站着,左手捞开身上一件黑大衣,很佻挞的扠在腰上,右手却戴了白手套做着招挥的姿势,她的下巴扬得高高的,眼睑微垂,还是笑得那么倔强,那么孤傲,她背后立着一个大斜塔,好像快要压到她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