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宋钢和林红的新婚生活过去了一年多,他们的永久牌自行车在刘镇的大街上闪亮了两年。宋钢的自行车每天都擦得一尘不染,每天都像雨后的早晨一样干净,林红每天都坐在后座上。林红的双手抱着宋钢的腰,脸蛋贴着他的后背,那神情仿佛是贴在深夜的枕头上一样心安理得。他们的永久牌自行车在大街上风雨无阻,铃声清脆地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我们刘镇的老人见了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
李光头落难以后,林红心里高兴。以前一听到李光头的名字,林红立刻脸色难看,现在听到这个名字,林红就会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她说:
“我早知道他会有今天,这种人……”
林红鼻子里哼了几声,下面的话不说了,这个李光头劣迹斑斑,说多了会引火烧身牵扯到自己的屁股上。林红说完后就要扭头去看宋钢,对宋钢说:
“你说是不是?”
宋钢沉默不语,李光头的境遇让宋钢牵肠挂肚寝食难安。宋钢的沉默让林红有些不高兴,她推了推宋钢:
“你说话呀!”
宋钢只好点点头,嘴里却在喃喃地说:“他做厂长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厂长?”林红不屑地说,“福利厂的厂长能算厂长吗?”
宋钢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为自己的幸福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林红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了?问他:
“你笑什么?”
宋钢说:“我命好。”
宋钢沉浸在自己的幸福生活里,可是李光头如影随形,就像自己在阳光下的影子一样挥之不去,让宋钢总觉得心里有一块石头压着似的。宋钢暗暗埋怨这个李光头,放着好好的厂长不做,去做什么自己的生意,结果赔了个血本无归,欠了一屁股的债务,被人揍得皮开肉绽。
有一天晚上宋钢梦见李兰了,刚开始是李兰拉着他的手和李光头的手走在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