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建筑物说:“就是那儿。”
他住的地方不是像俱乐部的洋房,也不是在玄关的门上挂有扣环的住家,而是贴着白色瓷砖看起来很新、很现代的公寓。
信太郎一把车子驶入停车场就转过头问我:“你记起来了吗?”
“什么?”
“从车站到家的路呀。”
“大概有点印象吧。”我说。我撤了谎,我根本不大记得车子是怎么开到这里的。
“要是还弄不清楚的话,我再到车站去接你。”信太郎说,一面用指头绕着钥匙圈把玩。
从停车场进了电梯,到了最上面的六楼。下了电梯的地面磨得很亮,像是隧道一样的安静。信太郎站在印着六0五号的门前,按电铃。在门旁的墙壁上印有katase的英文字,是雕花的银制门牌。
一位把花白的头发盘上去的中年妇女开了门,不是那种像洋片中出现的一脸干练的瘦削女佣,而是一位身材稍微肥胖,感觉很有亲和力的老婆婆,很亲切地堆着笑容对着我点头说:“请进。”
广阔的玄关地上铺着美丽的大理石。在嵌在天花板的灯光的照亮下,就像是大饭店人口的气氛。鞋柜上摆了一只很高贵的青瓷花瓶。另外墙壁上接着色彩强烈的抽象画。但是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点不调和。
信太郎像是刚从学校回家的小孩一样,把鞋子脱了乱扔,“这是老妈。”他向我介绍,“经常来我们家帮忙。哦!老妈,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马上泡点咖啡来?喝完了,可以早点开始工作。”
“咖啡可以吗?还是红茶好呢?”
“我一喝红茶就会想睡觉。今天就算了吧。矢野小姐,你要是喜欢红茶的话,请不用客气。”
“咖啡就可以了。”我说。信太郎从我手中接过湿琳淋的雨伞,挂在抽象画旁的站立衣帽架上。水滴把画弄脏了,浮出像是波浪一样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