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又笑着看向她,说:“丫头片子,别瞎感慨。”
他看她的柠檬茶喝完了,跑去给她买新的。丁水婧独自坐在长椅上,看向远处的湖湾,绵延的路灯连成蜿蜒的珠链,尾端伸向漆黑的夜空,衬得湖面上冉冉升起的那轮满月好像断裂在夜空中的吊坠。
月色很好,湖光很好。她很好,他也很好。
一切才刚刚开始,却不知道会不会有结局。所有暧昧的游走本应是甜蜜的试探,在他们之间,却隔着一道无法突破的城墙。
可丁水婧说不准,那道墙到底是他的女朋友,还是他自己。
她转过头,看到他举着两杯饮料穿过窄窄的马路,朝这边跑过来。
丁水婧内心第一次充盈起真正的忧愁。
她望着他,就像一个贼,贪婪而悲伤地盯着牢牢嵌在铜墙铁壁上的珍宝。
黑车师傅到了马路对面,按了一下喇叭,然后掉头停在了校门口。丁水婧坐上去,车内的闷热让她皱起了鼻子。
“热吧?我开空调。”司机王师傅迅速地关了四扇窗子,将空调开到最大。一股土味儿冲入鼻腔,他不好意思地转头朝丁水婧笑笑,“太长时间不用了,空调有点儿味儿,别急,马上就好了。”
丁水婧笑笑,表示不介意,眼神早就涣散得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王师傅也是从外地来此打工的,拖家带口在转塘开了几年黑车,和老婆昼夜倒班,早就对美院的情况摸得很清楚了,连附近的艺考培训班招生和美术用品采买都多少掺和过,大大小小,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你今天去市区有事?”王师傅问。
“啊?”
“没啥,就是看你挺紧张的,以为你去市区有啥大事。”
被看出来了?丁水婧点头又摇头,纷乱的思绪让她的知觉有些迟钝,与真实的世界隔绝开。
“开学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