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望地看着镇定的洛枳,拎着她的外套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将自己的羽绒服扔了过来。
“穿上,别冻坏了。”
说完,他就操起那把大得吓人的黑铁剪刀,低下头翻开洛枳的外套,竟开始认认真真地用宽阔的剪刀刃,一下下挑开商标边上那细细密密的针脚。
洛枳微张着嘴巴,羽绒服传过来的温度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谈恋爱果然影响学习啊,她看着把gre红宝书推到一边的盛淮南,搂紧了他的羽绒服,只顾傻笑。
“你哪儿来的剪刀?”
“借阅处的大妈那儿借的。大妈看我长得帅,二话没说就借给我了。”
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笑得贱兮兮。
她也不再看书,索性托腮呆望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笨拙却小心。她觉得自己可以这样一直看下去,看到地老天荒。
真正的幸福往往都是惶恐的。某一个瞬间,洛枳突然伤感起来,想起那个被叶展颜冒领的窗台故事,它曾经成就过叶展颜的感情,也阻拦了她的回归。命运的地图早已写就,纵横交错安排妥当,因果前缘一个不落,好像早就拿着剪刀,站在恰好的时间节点,咔嚓一下,剪掉所有的美梦。
只有他们一无所知,天真地以为可以不落窠臼。
而她,还有多少时间?它又给他们多少时间?
盛淮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收拾好了外套,用一副“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将衣服扔给她,也收起了单词书,装进书包里。
“出去玩吧!”
“玩什么?”
“比如……放鞭炮?”
“你再说一遍?”
“走!我们去放鞭炮!”
这人是盛淮南?她觉得自己当初一定是认错人了。这样想着,也麻利地收了东西,笑着摸了摸再也不刺痒的脖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