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花来,她和妈妈一个动口一个动手,常把叶展颜修理得哭天抢地。
洛枳听到这里,忽然开始好奇。
那个初中时小心谄媚、担惊受怕的小可怜儿,究竟是怎么一咬牙蜕变为了高中时水晶般耀眼张扬的校花?
最清楚的人也许是她初中的同桌吧,可自己无从知晓了。
叶展颜小学二年级期末考试那天,妈妈再次严重发病,被强制送去了医院。外婆也在和妈妈扭打的过程中跌倒,病了半个月。老人病过一场后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忽然觉得大限将至,要把烂摊子托付给逃去北京的叶展颜父亲。几次电话唤不回女婿,老太太在一个下大雪的早上提了轻省的行李,二话不说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叶展颜还记得老太太刀刻一般的面容。
“你们娘儿俩,到底还是得指望他。”
外婆把“罗切斯特先生”和他的“简·爱”堵在门口,捎去了阁楼上疯女人的消息。小腹微隆的“简·爱”不敢相信,狂奔离去。
“我外婆可不是善茬儿,”叶展颜笑道,“那个女学生大着肚子退学了。我爸灰溜溜地从美院辞职,回家待了三个月,看我外婆身体好些了,就又走了。”
她只顾自己讲,没有注意到洛枳听到这个故事时突然灰下去的脸色。
她从这个缺席了自己成长岁月的父亲身上,学会了“豁得出去”这一重要的人生智慧。她父亲豁得出去,为了户口结婚,为了前途抛家弃子,义无反顾,于是成了最后的赢家——丈母娘病死了,疯老婆追着丈母娘跳楼了,一切隐患解除的时候,他刚好功成名就。只剩下一个女儿,也挺省心,漂亮又乖巧,只要给零花钱就好。
“我不恨他,反倒佩服他,”叶展颜认真地说,“我要做我爸爸,不要做我妈妈。”
洛枳内心极度震动。
“但是他当年欺骗美院的女学生,后来也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