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张开死死地撑住冬天夜晚冰凉的地砖,现在双手已经僵硬冰冷了,稍稍蜷起五指都会觉得疼。
又过了很久,她才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缓缓地拍掉身上的土,一步步地走回嘉禾一品。
当初想要给他买夜宵的炽烈心情已经灰飞烟灭,她的心和晚风一样飘忽凄凉,现在的一切举动只不过就是一种执念,一种即使没有人在看也要完成这场戏码的骄傲的执念。
领位的服务员仍然是刚刚的那一个,看到她愣了一下。洛枳朝她苦笑着,举起双手:“摔了一跤,都洒了。”
服务员是个俏丽的小丫头,听到她的话体谅地笑了笑,把她让到靠门的一桌,拿来了点菜单和铅笔让她自己画,又过了一会儿,端来了一杯白开水,冒着热气。洛枳吹了半天才喝下一口,在小服务员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抓住机会朝她微笑道谢。重新点完菜,她慢慢地走到洗手间整理了一下,镜子里的人并不是很狼狈,裤子也没有破,仿佛刚才刺骨的疼是做梦一样,居然没有丝毫痕迹。
她总是这样,内伤外伤,全都让人看不出来,仿佛看破红尘刀枪不入,让丁水婧她们白白冤枉。她说自己不在意,也不想解释,然而车夫的确话糙理不糙,如果真的有天有人因为这些误会产生的恶意而捅了自己一刀,她也不怨?
想不通。摔了一跤仿佛老了十岁,她重新把粥抱在怀里,小心看着地面,更加慢吞吞地。
到了盛淮南的宿舍楼下,才想到最重要的一点—自己要怎么送上去?
男生楼门口来来往往的数道目光已经让她头皮发麻了。她慌忙拨通了张明瑞的电话,响了很多声都没有人接。该死的,洛枳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了他一下,又傻站了几分钟,还是害怕粥变凉,又掏出手机,往他们宿舍打了一个电话。
宿舍电话自然也是从学姐那里得到的。至于为什么不打给盛淮南本人,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