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会立即遭到中国人的报复。”
“你的意思是还要让我包庇你?”施密特先生狠狠地剜他一眼,恼怒地说。
“不是包庇,是保护。”萨根昂着头说,“我已经为我的行为付出了撤职的代价,即使还有更大的惩罚,也应来自美利坚法律,而非中国人肮脏的手。”
“放肆!”施密特先生吼道。
“事实就是如此。”萨根一耸一缩脖子,不乏洒脱。
“出去!”施密特忍无可忍,指着他吼道。“你马上给我出去!”
萨根纹丝不动,面色阴沉地瞪着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像遗言,又像通牒;“最后我还要告诉你,我的阁下,我已经写好了遗书,如果我暴死在这个肮脏的城市里,都是由于你出卖了我,我将请求家人起诉你。”
这是威胁,是挑衅,是藐视,是肆无忌惮,是小人的疯狂,是流氓恶棍的无赖。太无耻!太无耻了!施密特先生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家伙竟是如此无耻,这般恶劣。他开始后悔没有按照中国人的要求在发现电台后立刻将他扫地出门。他想压制住自己的冲动,可是马上又听到内心一个声音在对他大声呼号:是可忍孰不可忍!施密特放弃了忍,很不绅士地扭曲了脸,擂着桌子咆哮:
“滚!你给我滚出去!”
萨根冷笑几声,转身出门,步履生风,潇洒得很。
与此同时,在相隔几站路的大街上,老孙正驾车载着惠子,送她去重庆饭店上班。秋日的早晨,天高气爽,但街上的车并不多,多的是人——上班的人,买菜的人,还有郊区进城来挑粪的人。不论是挑的粪,还是挑粪的人,都散发出熏人的气味,所到之处,人们纷纷捏着鼻子,皱着眉头,避着他们,或疾步快走,或驻足而停。
老孙和惠子是在天堂巷口不期而遇的。惠子刚走出家门,来到巷子外面的大街上,就撞上路过的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