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三天时间,收拾东西走人!”
说罢,施密特先生丢下呆若木鸡的萨根,转身偾然离去。
萨根像遭到致命打击似的瘫坐在椅子里,脸色苍白,浑身冷汗倒流。他知道如果不能对上司采取有效的反击行动,他将什么特权都失去,这样的话他就同重庆街头上的地痞混混或浪迹于市井陋巷的下贱妓女没多大的区别。别说黑室的人可以随时抓他,甚至只要稍有点权势的人都可以随便地鄙屑他,欺负他。不用说,现在他很明白,上司已经派人来搜查过他的房间。铁家伙,铁家伙……在幻听幻觉的电波声中,萨根心头之恨像融化的雪水一样聚拢。他恨施密特,也恨自己,小看了这个装模作样的乡下小子。他真没想到这小子这次出手会这么狠!这么卑鄙!这么无耻!三个感叹号像三记耳光扇得他火冒三丈,眼冒金星。他霍地站起来,紧咬着牙关,愤怒和恐惧像两道火焰,轮流烧灼他,炙烤他,令他浑身发热,颤抖。他双眼血红,双拳紧握,像一只被逼急了要跳墙的疯狗。墙是跳不了的,他只好在屋子里团团乱转,恨不得逮着一个什么东西,狠狠地咬上一口,扒它的皮,撕它的肉,狠狠发泄一通。
可片刻,他又清醒过来,要求自己冷静下来。他想,施密特固然可恨,但现在自己还没条件恨他,那个铁家伙是他的尾巴,他必须尽快剪掉它,让它从这个屋子里消失!
三
施密特先生过去很喜欢喝咖啡,可到了中国后又喜欢上了喝茶,每天早晨到办公室,他总是要先泡上一杯上好的龙井,端到鼻尖前,闭着眼睛晃着头,将那缕缕清香吸了又吸,闻了又闻,然后才小小地喝几口,又大大地喝几口,直喝得满肚子清气荡漾、周身血脉通泰后,他才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公务。
这天早晨,施密特先生刚在办公室里泡上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门就被人敲响。施密特先生喊:“请进。”不想进来的是萨根。施密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