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陆所长,”陈家鹄背诵道,“中美皮革技术合作研究所陆从骏所长。”
“幸会,幸会。”陆所长热烈地握住了陈家鹄的手,“久仰,久仰。”
陈家鹄仿佛闻到一股异味,心里有种不祥之感,手握得非常僵硬,话也说得直通通的,“不知陆所长有何吩咐?”
“岂敢吩咐您?”陈所长笑声朗朗,“您是留洋归来的大博士,大名鼎鼎的大人物,我陆某区区一个所长,岂敢吩咐您。来,坐,坐下聊,我们边喝茶边聊。”陈家鹄坐了,估摸着对方的动机,说道:“陆所长这话我听着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话里有话,带刺带角的。我看,虽然初次见面,但咱们不必绕弯子,直说无妨,我洗耳恭听。”陈家鹄下的是猛药,准备速战速决。
陆所长不急,“还是先喝茶。”他辞退了服务生,亲自为陈家鹄斟茶,一边对老孙指指两边的包间,吩咐道,“去看看,有没有人,有人就请劳驾一下,我要跟陈先生说点小话,不便让外人听见。完了你就守在门口吧,这战争把人心都打坏了,还是小心为妙。”
老孙出去,合上门,去查看了两边包间,见无一人,便回来立在包间前,脸上不无疑惑。他心想,咫尺之外就有办公室,你不去,非要到茶馆来谈事,而且你一个皮革商人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威威风风,谁信嘛。
“来,陈先生,喝茶,喝茶。”
“陆所长不把话说明,这茶我可能是喝不下肚的。”
“陈先生见外了,莫非我有什么话是黑的,不是白的,要专此澄清道明?”
“恐怕连这片子上的东西都是黑的吧。”
“先生是明白人,好眼力。这样吧,陈先生,咱们打开窗来说亮话,名片上的头衔果然是假的,我的真实身份是吃军饷的,官级不大不小,某部情报处处长。”
老孙在门外听到这里,吓得脸都绿了,连忙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