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也是,在地下埋过万年的树早已变成泥。这么说,它还真是稀世之宝。老婆说,它还是一个谜,何以能亘古不变?我想,这等于为科学家探寻世间之秘又辟出了一条羊肠小道。老婆说,何止一条?起码还有一条,为我们研究当时的气候提供了一定的条件和证据。老婆是学气象的,如今干的也是这玩意儿,看云识天于她只是小菜一碟,如果她在某个大太阳天告诉我,明日何时至何时将有暴雨或大风,我肯定不足为奇,因为那只是她的知识和经验,以及工作的一部分而已。但如果要从一棵古树中“认识”一万年前的气候情况,我会想,这大概痴人说梦吧。殊不知,事隔不久,我就从有关报刊上看到,有科学家已经从广州花县地下挖出的一批古木中,“后报”(不是预报)出了那时候(13000—16000年前)的气候情况。这是科学家的科研成果,不是小报记者搞的娱乐新闻,我没理由怀疑它的真实性。
其实,从树木中“后报”过去气候状态,这是当今气候学中的一门学科,不但毋庸置疑,而且正在吸引世界更多的科学家问津。想想看也是,我学龄前的儿子都可以从一截树的剖面中“报出”树的年龄,那么,科学家们凭借精密的仪器和深奥的学术,“报出”树木们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又有什么不可理解的?现在,那截“烂木头”成了我家的一个少有的珍藏,高贵地沉睡在明亮的玻璃柜中,我在无聊之时,时常沉默地观望它,有时候还能亦梦亦幻听到13000—16000年前的风雨声。
1999年10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