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厉害。他不愿浑身插满管子离开人世,拒绝一切攻击性疗法,仅仅依靠药物和镇痛剂维持。我基本没怎么去上课,天天守在医院里,有时给他读两段书,有时讲几段新闻,但大多时候,我们只是默默坐着。韩梅梅偶尔也会过来,带点水果或者当天的报纸。
十二月下旬,在他父母的说服下,林乔终于同意动手术,手术安排在圣诞节后。其实以他现在的状态,动了手术,死亡反而来得更迅速,但谁都不忍心再看他那样痛苦,至少动了手术,他可以真正的、好好的、没有疼痛地安度最后的人生。
林乔说:“我们好像一直没有真正的约会过一次。”
我说:“啊,对。”曾经我们差点要一起看一场电影,最后却无疾而终。那时候电影院里正放裴勇俊的《丑闻》,我用半价从学弟那里买了一张票,他还送我两袋话梅两包鱿鱼丝。
他说:“什么时候去约个会吧。”
我说:“好,你快点好起来,好起来我们去游乐园坐碰碰车。”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林乔的情况不错,虽然已瘦得不成样子,脸上好歹有点血色。
我们苦苦哀求主治医师,林乔在d市市医院当院长的父亲也来求情,家属表现得这样,院方也不好再说什么,终于批准我们出院半批准我们出院半日,条件是必须让个小护士一路跟着,以防紧急情况发生。即使这样,林乔也很高兴,忙着催我去网上查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其实最近没什么好看的电影,我提议可以换一种娱乐方式,但他坚定不移。
我们买了可乐和爆米花,他不能吃这些东西,但执意要买,理由是别人约会看电影时都买这个,我说你其实可以尝试与众不同一点,他半晌没说话,付过钱之后才淡淡道:“我其实并不想与众不同,如果能平平安安组织一个家庭,平时上上班,周末一家人去公园野餐或者郊游什么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