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有些诧异,一时只注意罐子去了,也未留神身周的动向,直到一个声音在跟前响起“可感到熟悉?”,凤九抬头,迎上玄衣青年沉淡的眸色。沉晔。
她的确感到有些熟悉,因这只罐子同她小时候玩的蟋蟀罐子其实有几分相似。但她隐约觉得,沉晔应该不是问她这个。她主义到沉晔抬袖时单手结起的印伽,瞬息之间,琉璃罐中的结界已经消逝无踪。远方有风雷声起,斯鬼嚎哭,万里晴空刹那密布阴云,点闪扯开一条灰幕,日头隐下去,换出一轮残缺的白月,月光倾城。
不同于这妖异的天色,罐中暄软的白雾却渐渐平息了奔涌,似扯碎的云絮,一丝一缕缭绕于凤九之间,冷意寸寸侵入指骨。天降此不吉之相,或因厉妖被驯化收服,或因谁正施逆天之术。她强忍这脑中腾起的眩晕,看向沉晔“这是......这是什么法术?”
玄衣神官注目进入她身体的白雾,淡声道“你可听说,寿而有终的地仙们,也能如凡人一般,用结魂灯或者别的法子,重造出一个魂魄?”听了片刻,看向她道,“纵使魂魄燃成灰烬,连天上的结魂灯也无法,但有人告诉我,若能造出此境,不但可以从头来过,还能如同结魂灯一般的功用,为死去之人重做出一个魂魄。”
她同苏陌叶导了一场大戏,原本还有些愧疚,殊不知,沉晔竟也是在演戏。脑海中唯剩一缕清明,她晓得她至少要装出一副震惊样和一副无知样,以证明她的确是沉晔亲手造出来的这个世界的阿兰若。看样子,他对她也的确没什么怀疑。
视线已然有些模糊,她紧咬嘴唇,听得他声音极轻:“错了就是错了,我从未想过欺骗你从头来过,但无论如何,你要回来,恨我也罢,视我如陌路也罢,这都是一个结果,为这一天,我等了二百三十年。”没说一句,脸色便白一份,似乎这每一句话都让他感到痛苦,偏偏声音里全是冷然。
待银白的魂魄全数进入凤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