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后山?”
“不是,那是满家岭的后山,满家岭的女不能嫁给满家岭的人,”他指了指远方的高山峻岭,“我二姐嫁到那里去了。”
“后山是不是比满家岭——还高?”
“那当然啦,满家岭只是一个岭,只算那些大山的一个门槛。”
她目瞪口呆,天,满家岭这个门槛就快把她爬死了,那些后山该有多高?嫁过去恐怕死路一条,爬山爬死,生孩子生死,阑尾炎疼死,死的机会真是太多了,遍地都是。她不敢往下问他二姐的境况,怕听到可怕的消息,转而问别的:“你三姐呢?”
“三姐嫁到县城里去了。”
她舒了一口气:“她的生活应该还可以吧?”
“可以什么呀?城里的男人不成器,不学好,光学坏,又赌博,又花杂――”
“花杂是什么意思?”
“花杂你不懂?就是――”他好像找不到确切的定义。
“是不是花花心思?爱跟别的女人――不清不白?”
“嗯,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三姐怎么不离婚?”
“离了婚怎么活?嫁出去的女,是不兴再回娘家生活,靠娘家人养的。”
“那怎么办?”
“我已经警告过三姐夫了,如果我再听我三姐说一回,我就废了他。”
她想到他那“外科一把刀”的美称,打了个寒噤,听说外科手术刀无比锋利,他要废个把人不成问题,可能疤都不留一个,就能让他的三姐夫从此花杂不起来。
“千万别为了一个——花杂男人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她表扬说,“你对你姐姐——真好。”
“是我姐姐对我真好。我能读上书,全靠我姐姐。”
“你父母呢?”
“他们要上山要下田,没有时间管我,是我几个姐姐送我去学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