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夫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没戴口罩,但仍然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帽子。她越发觉得他戴口罩是在防她了,现在他到了外面街道旁,车来车往,灰尘飞扬,难道不是更应该戴上口罩吗?怎么反而取掉了呢?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大步流星走路,觉得他走路的姿势很帅,很有男人气。他跑出来追她,也让她很有面子,不再计较他为何戴口罩。
他走到她跟前,她以为他会说点抒情的话,挽留她一下,但他说:“刚才几个小护士都在怪我,说不该让你气冲冲地走掉,她们怕你上领导那里反映——”
她见他一心都在小护士身上,非常不快:“现在才知道担心我反映?早干什么去了?”
他显得很尴尬,局促不安,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气定神闲的风度了,她有点可怜他,小声问:“你现在不上班?”
“我?现在是午饭时间。”
“你吃午饭了没有?”
“还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他建议说:“那我们一起去吃碗面?”
“行。”
两人到了街对面的一家小餐馆坐下,他也不问她吃什么,就自作主张付钱买了两碗牛肉面,又自作主张交待一碗不放辣。
等餐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眼睛望着别处,两手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
她感觉他不会主动找话说,只好自己打破沉默:“你戴口罩是不是怕我把病传染给你?”
“谁说的?”
“我说的,不然你怎么每次来查房的时候都戴着口罩呢?”
他愣了一会,说:“查房嘛,当然要戴上——”
“那你今天又不查房,为什么一看见我又把口罩戴上了呢?”
他又一愣:“我——是那样吗?”
“当然啊,我进去之前,你在跟一个人说话,并没戴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