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凤举兄遭了这种大不幸,我们并不是说客气话的时候。既是凤举兄把这事重托你,你就只好勉为其难。”凤举道:“还是孟元兄痛快,我的事很麻烦,就请你也帮我一点忙罢。”赵孟元偏着头想了一想,因道:“这里没外人,我倒要打听一件事,关于丧费的支出,以及丧事支配,你托付有人没有?”凤举道:“没有托人,我想这事,由守华大概计划一下子,交帐房去办,反正尽量地铺张就是了。”赵孟元听了这话,且不答言,望着刘宝善。刘宝善微微摆了一摆头。凤举道:“怎么样?不妥吗?”刘宝善道:“令亲刘先生,人是极精明,然而他在外国多年,哪知道北京社会上的情形。你说诸事紧缩一点也罢了,你现在笼统一句话,放开手去办,这不是让……”说到这里,走近一步,低声道:“这分明是开一条帐房写谎帐的大路。经理丧事的人,趁着主人翁心不在焉的时候,最好落钱,何况你们又是放开手办呢?”说到这里,鹏振鹤荪兄弟都出来了。接上和金家接近的一些政界要人,已经得了消息,也纷纷地前来探候。于是推了朱逸士、刘宝善二人在前面客厅里招待。凤举和一些至好的亲友,就在内客厅会议一切。一面分付帐房柴先生、庶务贾先生,合开一分丧费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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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柴二位,在帐房里,又商议了一阵,将单子呈上。赵孟元和他兄弟们围在桌上看,只见写道:寿材一具,三千八百元,寿衣等项五百元,珍宝不计,白棚约一千五百元,添置灯烛五百元,酒席三千元,杠房一千元。只看到这里,赵孟元一看单子后面,千元上下的,还不计有多少。因将单子一按道:“大致还差不离。只是我有一个疑问,这寿材一样东西,原是无定格的,开三千不为少,开五千不为多,何以开出一个零头三千八百元?”他手按了单子,回过头去,望了柴贾二位先生的面孔。贾先生笑道:“这事不是赵五爷问,我们也得先说明呢。刚才我和几家大桅厂子里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