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莲道:“我也这样想过,可是密斯蒋不承认姓洪的关住她,那又怎么办呢?”
杨杏园道:“她不至于不承认。”史科莲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生气呀!昨日我到洪家去了一趟,我告诉她:”姓张的天天找你,你应该去见他一面。‘她说:’我姐夫不让我出门,我也没办法。‘我说:“行动自由,你姐夫还能干涉吗?’她说:”并不是他干涉我,他总劝静养,我不能拂他的情面。‘杨先生,你想这人说话怪不怪?为顾全情面,闹得行动都不能自由了。“杨杏园听了她的话,仔细一揣想,不觉笑了起来。说道:”她的话,说的并不可怪,不过密斯史没有听懂,觉得倒可怪了。你想,一个天天要她来,她不来,一个随便一留,她就不去。这哪里是人家软禁她?分明是自己愿要受软禁。我看她和姓张的要绝交了,你不管也罢……“
杨杏园说时,望着史科莲,似乎下面还有话,他忽然淡笑一下,又收住了。史科莲道:“我看也是如此。不过我很替她发愁,她若是不回来,学业固然是荒废了,恐怕还不能得着什么好结果。我今天还去看她一次,作为最后的敦劝。她真是不觉悟,那也就算了。”杨杏园笑道:“不必了。天气很冷的,在路上跑来跑去,为别人喝饱了西北风,人家也不见情。不如在我这里便饭,然后将我的车子送密斯史回校去。”
史科莲道:“冷倒不怕,就是怕去了,遇见那个姓洪的。我看见他那种殷勤招待,一脸的假笑,就觉有气。”杨杏园笑道:“幸而密斯史到我这儿来,我很随便的。
不然,密斯史倒要厌我一派虚情假意。“史科莲笑道:”我说话是不加考虑的,杨先生不要疑心。“杨杏园笑道:”我也用不着疑心,冈为我招待得很冷淡呢。“正说到这里,只见听差托了一个托盘,端着一壶咖啡,两碟奶油蛋糕,送到茶几上来。
听差将咖啡斟了两杯,自走出去了。杨杏园搭讪着将糖罐子里的糖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