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那女学生有点不安,不声不响,站起来往食堂那边去了,那西装少年坐着却没有动。过了一刻儿,杨杏园再回头看时,也不见了。郑慈航道:“你只管回头看些什么?”杨杏园笑着说了。郑慈航道:“这种事,在真光电影院,一天也不知有几十起,这有什么奇怪?”杨杏园笑道:“你们贵校里,本来就专门发现这种事,所以不奇怪了。”郑慈航听了这话,只是笑笑。杨杏园道:“哦!我想起一桩事,你们学校里要请一位女教员,可有这桩事?”
郑慈航道:“现在抢着来教义务书的,还用不了,得罪了许多人。哪里还去请人呢?”
杨杏园道:“他们抢着教书,有什么好处?为的是多收几个女弟子吗?”郑慈航不说,又笑了一笑。杨杏园见他这个样子,心里自然明白,也就不问了。
电影看完,依着郑慈航,还要请杨杏园到东安市场去吃点心。杨杏园因为路远,就先回来了。到了家里,一刻儿又睡不着,便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躺在床上看。
一翻书页,掉下一张信笺来,拿起一看,是自己做的两首诗,那诗道:相对无言意转幽,梨花装束淡如秋,剧怜十五盈盈女,未解相思已解愁。
莫道双瞳剪水清,春山蹙损可怜生,相逢看惯愁模样,怪底梨花是小名。
杨杏园将诗一看,记起来了,这还是去年见梨云后,作的几首定情诗呢。仿佛那个时候,诗兴很豪,不止两首,大概这书里面,夹着还有。他执着书抖了几抖,果然又掉下一页信笺来。那上面也是两首七绝,那诗道:邀来作与伴琴樽,强笑无多夜语温,凄绝画屏西畔坐,背灯相互拭啼痕。
杨柳丝长系幻缘,桃花命薄损华年,谁知囚凤囗鸾恨,恰在青灯明镜边。
这两首诗又不是那一个时候的,大概是迟两三个月的事,事到现在,也不过一年之间,人也死了,场也散了,简直是一场梦。想着十分感慨,不由得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