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了,你打算怎么办罢!咱们在外头就讲的是一点义气,像你这样为人,活活会把人气死。你瞧这王家小姑娘,是多么年轻的一个人,你……你……你这简直是一个畜类!祖师爷在这儿,你敢起誓,说她是冤枉你的吗?”丁老太道:“大家听听,并不是我一个人起急,我这孩子,实在不能让她跟先前那个师傅去了,那师娘也不是来了吗?请她说两句话。”
黄氏虽是向来没有听到月容说有什么舅母,可是月容说张三的话,并不假,而且有好多话,并不曾说出来,再看看唐得发这几个壮汉,全瞪了眼卷着袖子,那神气就大了,因向张三低声道:“这全是你教的好徒弟,到了现在,给咱们招着许多是非来了。”唐得发向他两人面前再挺进了一步,杨五爷站起来,抱了拳头道:“大家请坐下罢,有话咱们还是慢慢的商量。”唐得发歪了肩膀,走着几脚横步,坐在靠堂屋门的板凳上,两腿分开将手扯了裤脚管,向上提着,那也显然没有息怒。他作出一种护门式的谈判,倒是很有效力的,张三想要走是走不了,要在这里说什么吧,理可都是人家的。他看到茶几上有烟卷,只好拿起来抽着,就算是暂时避开攻击一个笨法子。可是他能不说,禁不住别人不说,他的脚边下,不知不觉的扔下了十几个烟卷头子。
最后的解决,是唐得发同了两位伙伴,陪了张黄氏在家里把月容投师纸取了来,丁老太在身上抖抖颤颤的摸索着,摸出一叠钞票来,抓住了月容的手向她手心里塞了去,因道:“这是三十块钱,是谢你师傅的。虽说你吃了你师傅两年饭,可是你跟他们当了两年的使唤丫头,又卖了两季唱,他们也够本儿了。这钱不是我的,是借来的印子钱,求你师傅行个好罢。”月容接着也没有敢直递给张三,只是交到唐得发手上。唐得发却笑嘻嘻的把一张投师纸作了交换品,笑道:“大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你得把字纸看清楚了。”杨五爷也就抢着过来,把纸拿到手上,捧了在电灯